星桃木

【喻王】星辰坠落(2)(血族喻总和人类间谍杰希相爱相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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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王杰希浑身泥泞,扛着兽皮一步一步朝城墙的方向走去。从山林中存活不易,他已筋疲力尽,黄昏将至,若不及早进城,恐怕会死于郊野兽腹。

 

邻近城门,他掏出禁药咽下,一阵剧烈的痛苦之后,他使劲摇摇头,试图将那不堪痛苦感驱散出去,然后举起手背闻了闻自己——

 

已经成功伪装成低等血族了,连气息都变得那么让自己厌恶。

 

他眉心一皱,继续赶路,刚要进城门,忽然被士兵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他心头顿时一紧,自己人类的身份可能被发现了。

 

他手指悄然搭上腰间的刀刃,却不动声色,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进城乞丐衣着破烂,被士兵拦下,乞丐转手从腰间掏出一卷钱票塞在士兵手里,士兵不耐烦地捏着鼻子挥挥手,赶紧让乞丐过去了。

 

王杰希心下了然,把一只野鹅倒拎着脚送给士兵,假意笑道:

 

“这些天去山里打猎得了些野味,因而狼狈了些。大哥们平常看守站岗辛苦了,鹅血不是什么太值当的东西,各位一定给个面子收下,不成心意。”

 

士兵听他话说得顺当,不由一喜,收了野鹅放他过去了。

 

王杰希暗自松了一口气,扛着兽皮脚步便走,生怕那群士兵临时变卦反悔,又把重新他叫过来察看问话。

 

他已喝了伪装血族的禁药,战斗能力大不如前,若真落在血族手里,拼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难上加难,一切总归小心为妙。

 

兽皮的交易很顺利,他得了十二个银币,拿出其中两枚兑了些散钱塞进包里,在街市上边走边看,准备寻一个便宜小店歇脚洗漱。

 

夜幕渐渐笼罩了城市,街道上依次亮起了各色灯盏,喜夜的血族们结束了白昼的睡眠,开始了日常活动。

 

王杰希被禁药改造过的体质很快开始亲近黑夜。

 

他白天没有睡觉,捱到晚上的身体不情愿地精神起来,尽管他已疲惫不堪,却只好拖着身体边走边看,不愿被人看出异状。

 

忽然前方的街道亢奋喧闹起来,血族们仿佛在看什么热闹一般,纷纷聚集起来,挡住了王杰希的去路。

 

王杰希进退不是,只好跟着看了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在当众拍卖奴隶。

 

奴隶偶然打碎一个瓷器,摆错一册藏书,都是天大的罪过。有的主人会当场杖死奴隶,稍微心善一些的,把奴隶提出家门交给拍卖行,有下家便卖,没下家的当众杀了,尸体扔到山里去,省得还要费血养。

 

王杰希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主意,他停下脚步,张望片刻,只见台上先推了一个女奴出来。

 

她被人梳洗一新,眼神慌慌张张躲躲闪闪,带着些许清纯羞涩,样貌也俏丽可爱,很快价格已经喊到三百银币以上。

 

王杰希暗自叹气,算了,这个买不起了,等下一个吧。

 

他接连又看了好几个,有男有女,都是模样端正可人的,一个比一个好看,价格也一个比一个高。旁边的路人血族议论纷纷:

 

“这个月的新货怎么都这么贵,我还寻思着给我老婆买个丑奴回去伺候她呢。”

 

“可不是吗,越漂亮的越贵,谁知道有钱老爷们买回去干啥了?”

 

“听说没折腾几个月都死了,真可怕。”

 

没过多久,一等奴隶销售一空,二等货们很快被装在笼子里推上台来,样貌个个平凡无奇,枯瘦着身材,惊惶地往笼外张望。他们价格显然低了很多,可均价五十银币还是让王杰希的荷包无力负担,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或者被人牵走,或者横尸当场。

 

砍杀剩下奴隶的时候,王杰希偏过头不敢去看。

 

相反,血族群众们全都围观得津津有味,这个认知让王杰希对血族又多了几分厌恶。

 

接下来三等奴隶被牵上了场,他们不是老得只剩干骨,就是形容幼小的孩子,十二银币起价。王杰希本想着寻个老奴隶细细打听有关血族的各种消息,或者养个小孩从小培养忠诚也好,然而十二银币无异于搭上他如今的全部身家。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四等奴隶是最后一批了,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且价格差异巨大。哑奴很快被富有的血族竞相拍下,他们足够听话,并且不会随意谈论主人是非,更有相貌佼佼的哑奴,被拍出了令人惊愕的高价。

 

至于聋奴和缺胳膊少腿的奴隶,则是被当场处死,似乎他们的到来就是为了给居民们上演一场公开屠杀。

 

拍卖临近尾声,仆从们推上来最后一个奴隶。

 

他的脸上缠着白布,身着素衣,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手指全然拢在袖子里,看不出紧张与否。

 

主持介绍说这是一个盲奴,因为下棋赢了主人,被主人一怒之下毒瞎双眼,除了下棋,不具备其他任何技能,七银币起价。

 

群众顿时议论纷纷,瞎子固然有瞎子的好处,可不会侍奉人的瞎子也没什么好,他们找的是奴隶,又不是祖宗。更何况这脸缠得跟僵尸似的,天天对着岂不心烦。

 

渐渐地,人群开始喝起倒彩来,集体亢奋地叫: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声势甚至愈发浩大起来。

 

王杰希与众人所想却是截然相反:

 

这盲奴看上去很安静,不会无端吵闹滋事,而且能常年和贵族对棋的奴隶,必然比寻常奴隶对血族内部的细节事务有更多认识。

最重要的是,盲奴看不见,他可以偷偷食用人类食物而不被发现,价钱还很合适,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王杰希如此打算着,高举起手:

 

“别杀他,我要了!”

 

鼎沸的群声一下安静下来。王杰希感到周围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射向自己,他有些紧张,却越发坚定了视线,注视着前方,又说了一次:

 

“我要他。”

 

台上的盲奴似乎感应到他的方位,朝他偏过头,动作极其平淡,却让王杰希忽然间产生了一种盲奴正在隔着白布注视着他的错觉。

 

不,与其说是注视,不如说是审视,平白让他心慌了几秒。

 

这样可不妙。

 

他怎么会错以为一个盲人会有视觉?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让王杰希走到台上去。

 

主持见他衣着脏旧寒酸,只当他是穷疯了要买个奴隶回去撑门面,当即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讥讽道:

 

“这位先生棋艺一定很好吧?”

 

王杰希做谦道:“不敢,略知一点。”

旁边坐着的盲奴微微偏过头,王杰希似乎隐约听见那盲奴轻轻笑了一声,仔细去听时,又似乎没在笑了。

 

他有些疑心,猜测也许这盲奴不是天生奴隶,可能是某个前贵族犯事抄家被连累变卖的公子亲戚,寻常奴隶素来伏低做小,性子磨得谨慎木讷,绝无可能有这种胆量和灵性。

 

若真是如此,以后在血界潜伏的日子,会更有趣也说不定。

 

王杰希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怕事,越怕越有事,凭他是什么邪魔鬼怪,一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冷静万岁。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银币,一枚一枚数了七个付了,管账的验过这些银币,确认无任何问题后,向主持点了点头。

 

主持一摊手:“好吧先生,他现在属于您了。保证一生一世,忠贞不渝。”

 

台下立刻传来排山倒海般的哄笑声。

 

王杰希不理会,转身朝盲者伸出手:“来,能拉住我的手吗。”

 

喻文州向前伸手,指尖触到他的手掌,慢慢把手搭了上去握住,回答道:“能。”

 

王杰希拉他站起来:“我们走吧。”

 

喻文州笑了。

 

“好。”

 

(六) 

王杰希带着他新买的仆役住进了一间廉价出租屋。房屋的地板踩上去吱呀作响,连带着门梁也吱吱呀呀,整间屋子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味,楼上漏水一直渗到墙根。

 

王杰希很担忧这栋建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真应该好好规定建筑的使用年限,该拆就拆。”王杰希把行李甩在桌子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小声自言自语。

 

盲者脸上依旧缠着白布,安静地坐在床沿边,听着他的新主人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

 

王杰希对他说:“不过,我很快就会买一套新房子。”

 

盲者仰起脸,似乎在望向他,回答道:“房子很贵。”

 

王杰希几乎要被这盲奴逗笑了,他果然不是一般的奴隶。寻常奴隶,即便给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反驳主人。王杰希转过身,双手交抱在胸前: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盲者微笑一下:“奴隶没有名字,叫什么全凭主人喜欢。”

 

这时候倒挺谦卑,怕不是装的。

 

王杰希说:“你也别叫我主人了,我不是富贵命,当不起。我姓王,名杰希,怎么称呼随便你。置于你——”

 

他想了想,“你以后,就叫小绿吧。”

 

还能更随便一点吗。

 

 

喻文州:“……为什么是小绿。”

 

王杰希:“因为我喜欢绿色。”

 

喻文州:“可是我不喜欢绿色。”

 

王杰希:“……”

 

失策了,没想到文静温顺的模样原来全是假象。

 

想退货。

 

喻文州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笑了一笑,说:“是您不让我把你当主人的,王先生。”

 

王杰希皮笑肉不笑:“那也请你保持对我基本的尊重,谢谢。”

 

喻文州心中称奇。普通的奴隶主若是被这样反驳,早该怒不可遏。

 

他原本在王杰希愤怒时突然反客为主将其虐杀,上演一出独自欣赏的好戏。谁曾料这人类竟比他当初所想的还要有趣。

 

喻文州改变主意了,他决定得寸进尺:

 

“对了,王先生,我喜欢蓝色,血液的红色也可以。”

 

谁管你喜欢什么颜色!

 

王杰希按着眉心,认命地叹口气:

 

“好吧,小蓝和小红,你选一个。”

 

喻文州:……

 

黄少天,我突然觉得你提出的直接绞死的议案也很不错。 

 

“……叫我文州吧。”他放弃了,血界内部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名。

 

先不和这个低级的人类计较,来日方长。

 

王杰希点点头,说:“好吧,小文,我先去洗澡了。”

 

喻文州差点一口气没能提上来。

 

冷静,喻文州,要冷静,你是一个优雅得体的贵族,绝不能随便把人按在地上暴怒狂揍,也绝不能因为愤怒面红耳赤扭曲五官,那样很失仪。

 

你应该精密地规划,理智地等待,直到把这个人拖进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里,再慢慢品味人类的绝望。

 

他深呼吸三次,平复心绪,解释道:“我叫喻文州,不是小文。”

 

王杰希似乎没听清:“……什么,绿文州?”

一阵静默。

 

……我索克萨尔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还有你到底是有多喜欢绿色。

 

喻文州眼神一冷,不防口腔里冒出丛生的吸血尖齿,他惊愕片刻,调动意念压制了下去。

 

他一向把自己的吸血齿控制得极其完美,这是纯血族才有的克制美德,从不像其他低劣的血族见了血腥就丧心病狂,完全被本性支配。

 

没想到竟然差点在这个区区人类面前破功,如果真喝了这个什么王杰希的血,岂不是脏了他的口腹。

他隔着数米远都能嗅到王杰希血管里圣气修行者独有的苦涩气味。

 

王杰希拿着换洗衣物,扶着浴室门边换鞋,一边说:

 

“叫小文多好,常言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不是很好吗。”

 

喻文州没有听说过这个所谓的“常言”,听上去大概是句好话。

 

想来是人类世界里流传的什么话,这个人类自己说漏嘴了。

 

好蠢。跑来当卧底都不知道先调查一下文化差异。

 

喻文州很想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现在谁也看不见他的脸,他可以肆意摆弄自己的五官。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甚至还带着些莫名的愉悦。

 

一定是平常保持微笑太久了,才养成了这种该死的习惯。他想。

 

幸运的是,他的笑容保持了没有多久,便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王杰希发现这个破房间的浴室门关不上。

 

他的视力穿透绷带,看见王杰希很努力地摆弄那扇门,又去研究那柄锁,试了半天,那门始终吱吱呀呀关不上,仿佛得了关节炎。

 

他的微笑最终崩碎在王杰希的下一句话:

 

“哦,我忘记你根本看不见了,真是的,那为什么要费半天力气研究怎么关门。”

 

王杰希说着,当着他的面脱了上衣,露出了流畅而柔和的肌肉线条。

 

喻文州没有比现在更痛恨自己其实没瞎了。

 

就在王杰希解开皮带扣时,他选择默默背过身去,用手指堵住耳朵,不听不看。

 

王杰希笑了:“嗬,你这还真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说着,他拧开花洒冲洗起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依然能清楚地传到喻文州的耳朵里——

 

因为他是纯血族。

 

多年后回想起来,喻文州肠子都要悔青了。

 

日后某人披挂着完美笑容求着和王杰希洗鸳鸯浴,却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门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福利送到跟前都不看一眼,真是暴殄天物。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王杰希很快洗完了,他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走出浴室,带出一股沐浴的香气:“你今天洗澡吗?”

 

喻文州背对着他,回答道:“洗,怎么不洗。”

 

“你的眼睛现在能沾水汽吗?不能的话,再休养几天,我明天找个医生给你看看。”王杰希说。

 

喻文州心中一动,半晌,说:“不必,我已好得差不多了,洗澡应该没问题。”

 

王杰希回身,伸胳膊到背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捆东西:“实在不行,我用这个给你遮一遮。”

 

他看见王杰希拿着一捆塑料薄膜转身望向他,仍然是一双大小眼,却没想到洗干净后竟然体面起来。

 

不仅和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甚至还带了几分清爽俊秀,胸口前的肤色看上去也还不错,谜样地让他有种想尝尝此人血液的冲动。

 

我一定得了眼癌。喻文州冷漠地心想,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哪里就短了这点见识。

 

王杰希又问:“你眼伤真的没问题吗?啊算了,你不熟悉这个浴室,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喻文州于是又说了一句令他懊悔终身的话:

 

“谢谢您了,不用,我自己可以摸索。”

 

王杰希也不强求:“好吧。”说着,替喻文州去解他头上缠着的布条。

 

他的动作很小心,一圈又一圈地缠解。

 

先是下颔和嘴唇,然后是匀称挺拔的鼻梁,最后露出双眼的一刹那,王杰希眼睫忽然颤抖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这样明净温柔的双眼,纯粹通透,铅华尽褪,仿佛尽数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天空的颜色,就连矢车菊都要为之惊心动魄,黯然失色。

 

他忽然也有点开始喜欢蓝色了。

 

喻文州浅浅一笑:“你很惊讶。”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王杰希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喻文州眨了眨眼,眼神空洞:“许多人都这么说过。”

 

王杰希没想到喻文州会厚颜无耻至此,又气又笑。他伸出五指,在喻文州面前晃了晃,只见那双好看的眼珠移都不移一下,看来是真瞎了。

 

王杰希心里有些难过,叹道:“真是可惜。”

 

“怎么,被我迷住了吗。”喻文州说。

 

王杰希仿佛做亏心事被发现了,嗤笑一声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以为喻文州看不见他的小动作,别过脑袋说:

 

“怎么可能,我只不过在想,要是你不蒙上脸卖,那些贵族岂不是要抢破头。”

 

喻文州挑眉,半晌:“那王先生现在要把我卖掉吗?”

 

王杰希睨了他一眼:“你想都不要想。”

 

喻文州说:“哦?原来王先生您不嫌弃我聒噪吗。”

 

王杰希现在觉得喻文州很有意思,有意思透了。

 

他凑近了些,模仿着恶霸调戏小青年的模样,挑起喻文州的下巴:“不,我会好好调教你做家务事,等你全都学会了再卖掉,卖个高价钱,怎么着也得一万银币起价吧。”

 

喻文州也不恼,抬眼望进王杰希的眼睛里,似笑非笑:“哦,才一万,我就这么便宜?王先生,您可真是好狠的心呐。”

 

王杰希触到喻文州的目光,忽然感到被烫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又产生了那种错觉——也许喻文州其实看得见?

 

他低下身,凝视着喻文州的双眼,若果真是没瞎,那该是如何神采飞扬,目波流转的一双眼,或许稍稍一瞥就能摄走万千无知少女的心魄。

 

真是个祸害。

 

王杰希越看,脸上竟然不觉烧了起来,等他察觉的时候,连托着喻文州下巴的手指都在发烫。

 

他假装平静地收回手,庆幸喻文州亏得是个真瞎子,不然刚才的窘迫若是被瞧见,恐怕得被当作把柄至少嘲笑十年。

 

“算了,不卖了。我收着你为民除害吧。”王杰希转身不去看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耳根通红,内心犯着嘀咕:

 

省得你跑出去祸害别人。

 

喻文州将王杰希脸上的红霞尽收眼底,他拼命忍笑,好歹没有破功。

 

没有谁能和他近距离对视三秒以上不脸红,原来连这个人类也不例外。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他这样想着,嘴角不经意间愉悦地弯了起来。

 

===TBC===

杰希啊,你就要被吃了,别卖呆了快跑。

我已预见到这篇热度可能再创新低_(:з」∠)_然而我还是很爱这个feel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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