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小周变成了王杰希的抱枕（4）
（４）
当天，王杰希校对问卷直到深夜，确认无误之后，点击“发布”。身体仰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往眼睛里挤了好几滴眼药水，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眼睛总算没那么干涩了。
职业选手用眼量太大，不近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王杰希的视力已经开始下降了。
他用纸巾擦了擦溢出的眼药水，滑开扶手椅起身，打开柜门，从里面拖了两床被子和一张毯子出来，将其中一床被子折了两折铺在地上，做成一个小窝的样子，又将毯子也折了两折盖在小窝上面。
“小周，你晚上就睡这里吧，好好盖着毯子，别着凉。”他说着，将周泽楷抱下来放进临时企鹅窝里，替他掖好毯子，看上去就像照顾宝宝的父亲。
抱枕大概是不会着凉的。
——可万一着凉了呢？谁也没有研究过变成抱枕的人类会不会着凉。
小周已经躺医院里了，至少抱枕形态千万不能出事。王杰希这么想着，又搬过另一床被子，那是队里的备用被子之一，以前英杰用过的旧被子，被替下来了就一直存放在他这里。他散开被子抖了抖，然后将被子卷了一个卷，放在自己枕边，准备晚上抱着这床被子睡。
当然不能抱着企鹅。
企鹅、企鹅……现在可是小周。他抱着企鹅，不就相当于抱着小周吗。他晚上睡觉不安稳，喜欢乱动，怎么能让小周受这种委屈。
周泽楷躺在小窝里，肥肥的身子裹上了珊瑚绒的小暖毯子，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王杰希，那模样又乖又萌，实则心里隐隐难过：
为什么宁愿抱被子都不抱我。明明、明明我才是正牌抱枕……！
这样一来，他对于王杰希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嘛！
泽楷鹅酸酸地想着他的小心思，用小翅膀摸了摸自己肥叽叽的棉花肚皮，忽然间有些寂寞。
以前他是有八块腹肌的，现在只有一块了。
唉。
不仅只剩一块腹肌，他连仰卧起坐都坐不起来了。
王杰希洗漱完毕，坐在床边没有马上睡，而是拿起手机查看最新消息。新闻称周泽楷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并且神奇的是，他的身体恢复得比平常车祸受害者要快好几倍。医生将原因归结为周泽楷坚持锻炼身体的缘故，他乐观地声称周泽楷大概两天内就能醒来。
如此不科学的恢复速度，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那只龟在帮忙了。
但愿仙龟也能保佑小周顺利找到真爱。王杰希想着，双手合十，默念了一会儿，关灯躺下了。
中国人对于鬼神的态度大多很随意，愿意合十就合十，愿意手指交叉就交叉，愿意拜神像就拜神像，通常是有求于什么神明的时候才会祈祷，没有想要拜托的事就置之不理，连神算王半仙也不例外。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可谓不无道理。
泽楷鹅只能仰躺着，努力斜过视线去看王杰希，黑暗中他眼睁睁看见王杰希抱过那床被子，安安稳稳地闭上眼，心里越发难过了。
区区一床被子，也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好蓝瘦。
一时间，鸠占鹊巢越俎代庖等一系列成语从周泽楷的脑海中寂寂飘过，他感到了来自世界的凄凉。
啊啊啊啊好想打滚好想打滚好想打滚……
可是再怎么酸唧唧，他终究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抱枕，只能乖乖躺在地铺上，认命地睡觉觉。
夜真凉啊。
王杰希其实也没有睡好。
他已经习惯了小企鹅软绵绵的手感，被子的质感很陌生，形状也不熟悉，半天睡不着，却不敢动弹，生怕翻动的声音吵到周泽楷睡觉。
万一小周已经睡着了呢？
病人就是要多多休息。
况且——
他不敢抱着小周睡觉除了应有的客套以外，还有一个不好言明的原因，那就是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起床前习惯性吸鹅。
刚被闹钟吵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时候，企鹅的肚皮实在是太软太舒服了，会不由自主地抱住蹭蹭蹭……个五分钟左右什么的。
好难为情。
有时候回过神来，他可能已经吸鹅二十分钟了，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迷之架势。
如果他蹭的是周泽楷——
这个后果他想都不能想，就已经要一头撞死了。
一想到胖企鹅萌萌的手感，王杰希就更睡不着了（并且抱着这个被子迷之好像抱着英杰亲儿子一样小心翼翼），他不敢辗转反侧，却又实在放不下。
怎么办呢？
王杰希静悄悄伸出一条胳膊，偷偷摸过了自己的手机。
他以前从不躺床上玩手机，今天不光破了例，还躲在被子里摁亮屏幕，脑袋憋在被窝里气都呼不过来了，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
他打开某宝，下单买了个和泽楷鹅一模一样的企鹅，由于通货膨胀的缘故，价钱比他十八岁时买还要贵出一截，可此时的王杰希付款付得毫不犹豫。但愿这个品牌经过了这么多年还能保持从前的水准。
支付密码输完的最后一刻，王杰希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张开嘴无声地呼吸新鲜空气，一张脸憋得闷热通红。他手指捏着手机，胳膊伸出被窝，先将手机的一角慢慢贴向床头柜，然后轻轻下落，直到放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希望明天新抱枕就能送到。
次日，粉丝论坛上炸开了锅，纷纷讨论真爱问卷的事。许斌做的那份问卷遭到了一部分人的攻击，谴责问卷设计太不科学了，怎么能在附加部分设置那种问题，真爱难道和外貌美丑有关吗？
“我们都没嫌弃眼爸是大小眼，这问卷也是搞笑，问我们是不是大长腿，有毒吗？”
“６６６这问卷开头还说，做问卷有机会见到王杰希，不会是骗子吧？”
“各位大佬，第５９题你们怎么答的，问王杰希小眼和大眼之间的尺寸比值是多少，在线等，急！”
“哈哈哈哈楼上这问题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眼爸吗。”
“出这问卷的绝对是个人才。”
“妈耶我也看到这个神ＴＭ第５９题了，到底怎么写啊？”
“前面的我找了一张杰西卡的正面海报自己用尺子量了他的眼睛，１：１，没毛病。”
“海报当然Ｐ过一万次，怎么可能准。”
“上面的都是高级黑吧？看我大眼爸爸的凝视ｏ＿Ｏ”
“你们都错了，这其实是一道智力题，只需要量出电脑字体小写ｏ和大写Ｏ之间的大小比例就能算出来。”
“６６６６６６６６跪拜楼上神人。”
“哈哈哈哈认真的吗，为什么不说是句号和大写Ｏ之间的比例。”
“说句号的你退群吧，眼爸的小眼哪有这么小！”
“就是，爱谴责人士表示强烈眼爸！”
“做个问卷我ＴＭ要笑死了。”
“……”
“……”
许斌坐在电脑跟前，一条一条翻看论坛上的跟帖，心中忐忑不安：看来大家调侃态度居多，认真做问卷的反而没有多少，失策了。
这样怎么才能找到合格的约会对象呢？
他发愁。
许斌打开问卷统计的后台，全是一群没到及格线的（８０分及格），他望着一片绿汪汪的页面，深深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叉掉，忽然系统响起提示音“叮”。
有人通过了！
他赶忙抓着鼠标点开一看，这人答得几乎全对，除了不怎么热爱健身锻炼以外，可以说是十分完美了，连他故意设下的５９题坑都答对了。
没有错，答案是０．６１８。
一个非常浪漫的回答，正中红心，完美！
许斌将电脑椅转了一个旋，张开双臂庆祝自己的成功，雀跃地拿起手机，刚准备照着测试者留下的号码拨过去，忽然系统又响起一声提示音，他一喜，点开一看，又是一个几乎满分的人，太意外了，太惊喜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愧他许斌的心血！
看来得准备组织面试了，或者安排两次约会也行。
他滑动着鼠标的滚轮，查看第二号测试者的问卷，这位似乎也不怎么喜欢锻炼身体。这也没什么，文静的女孩很少爱运动嘛……许斌这么想着，拉到了问卷的结尾，只见“电话号码”一栏赫然写着一行字：
“王大眼儿，这么寂寞，来杭州找哥玩儿啊，嗯？”
许斌像是被电击过后的花栗鼠，整个人都悚然了。他僵硬三秒，忽然把鼠标一扔，抱头大喊“我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声音之大，震惊了整个微草。
正在训练的高英杰心一惊手一滑，扫把拍到了自个儿脸上，来了个花式自杀：
“许、副队……您怎么了？”
他关切地问。
许斌火速叉掉页面，强行按下一万头草泥马奔腾的心情，努力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没事，我没事，真的。”
许斌是坚强的许斌，许斌是勇敢的许斌，许斌是不会轻易狗带的许斌。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鼠标，又冲高英杰笑了一下，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虽然他现在手指已经颤得连密码都输不对了。
没关系，第二个虽然是咸的，还有一号选手，一切还来得及。
他连续深呼吸好几下，稳住手，给“一号”候选人发了条短信，通知那位幸运儿三天内就可以来北京微草俱乐部，由他负责包来回机票。
那边很快回了一句：“好的，那么您辛苦了^_^”
许斌起初很开心：看来这是一位儒雅温婉的女孩子，队长有福了。然而他盯着这条短信，越盯越奇怪，为什么尽管他已经大功告成，却渐渐感到莫名心慌？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昨天他熬了夜，所以有点心律不齐，以后再不能这样了，他要养生。
他收起手机，决定从现在开始专心训练。
＝＝＝ＴＢＣ＝＝＝
泽楷鹅：……失去了梦想。
两千ＦＯ撒花！这次就不点文啦，因为一千ＦＯ的还没有写完（被打死），对就是那篇星辰，还没有写完……嗯……它真的是肝（捂脸）
我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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