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王】星辰坠落（9）
今日已粗长加更，依旧OOC，祝食用愉快。
（十五）
喻文州继续暗中观察。
起初几日，莱娅每天摘花送给王杰希的傻样子非常赏心悦目，而王杰希彬彬有礼而疏远有致的道谢仪态也很有趣。
这天是人窖例行体检的日子，王杰希协助医生们记录数据，他戴着手套和口罩，掩盖了冷峻的神情：
“排成两队，男人站东边，女人站西边。”
嗯，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有意思。喻文州想。
莱娅蹦蹦跳跳朝他走来，手拿一束鲜艳的带露半枝莲：“这是今天的鲜花，送给您，使者大人。”说着，还迷人地眨了一下她美丽的蓝眼睛。
“谢谢你，不过你得先去排队。”王杰希说。
喻文州开始觉得无聊了。
每天都重复一样的动作，莱娅这女人就不能有点新花样吗。这样下去到底何时才有进展。
忽然，莱娅灵机一动，她俏皮地绽开一双酒窝，甜甜地笑：“都送您这么多天花儿了，不亲我一下吗？”
王杰希身为圣修行者，从小教育保守，忠贞观念强，一时无法接受这样轻浮的邀请，面颊蹭地红了。
他板下脸，训斥她：“排队去。”
寒冰般的面颊上浮出霞色，强撑着严肃却藏不过目光闪烁。喻文州看见他这么一偏头，仅仅是露在口罩外边的半张脸，却让他心跳间忽然漏了一拍。
继而狂跳起来。
喻文州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能如此扰乱他的心绪。不妙，这太不妙了，身为贵族，无论表里他都不该失去应有的仪态。
那边莱娅已经悻悻走了，边走边在心底咒骂王杰希：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爱我爱得寻死觅活，再狠狠把你踹开！
要不是为了完成尊贵的伯爵大人的交代，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
人类们骚动起来，他们幸灾乐祸地嘲讽莱娅是个“表子”，竟敢勾引伯爵大人派来的使者。王杰希手中戒尺一敲桌面，“啪”地一声，严厉制止了他们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
莱娅低着头，伯爵大人嘱咐过她不能把这件事外泄，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一边恨王杰希更恨得毒了。
“各位医生，请吧。”王杰希做了个手势，把医生们让了过去，自己则跟着记录，顺便旁敲侧击地问一些问题。
检查到莱娅的时候，医生皱起了眉头：“你最近在节食？体重下降了这么多？”
莱娅心说还不是为了勾引任务，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再这样下去体质虚弱，血质也会变差。”医生说，“王先生，拜托您督促这个人类好好吃饭。我看她就是狡猾，不想被吸血才这么做。”
医生转而又对莱娅说，“不受宠的下场你也知道，不用我提醒。马上窖里要换新人了，我看你还年轻，应该能多待几年。”
莱娅心里不屑，她可是伯爵大人钦定的人类，节不节食还不是看她的心情。表面上还是敷衍地答应了医生。
王杰希直接问她：“说吧，昨天你偷偷把牛排埋到哪里去了。”
他眼神天然锐利，突然这么发问吓得莱娅浑身一抖：“你、你怎么知道我埋了牛排……？”
连医生也好奇地看过来，打量王杰希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不过，就算你不说，地点也不难推测。”王杰希说，“今早我看见你屋后面的灌木叶边有油渍，旁边的土地一片狼藉，有新翻过的痕迹。至于挖掘的工具——”
王杰希拿出一个透明袋，里面装着一块薄薄的圆形锈铁：“你最近申请了新的镜子吧。旧的镜子碎片已经回收，可谁也没注意到镜子的铁背板被你藏起来了。能想到这样物尽其用的方式，你还真不错。”
“可惜土壤潮湿，你对化学常识又一无所知，这块铁皮没几天就生锈了，你就把它扔垃圾桶了。今早我对垃圾进行分类的时候，还猜了一会儿这是什么东西。”
莱娅连连后退，看向他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魔鬼：这人怎么这么变态，竟然会去翻垃圾？还有他竟然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拿着沾满恶魔痕迹的铁器？
医生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王先生，请您把这个……镜子背板拿远一些，我有点害怕。”
王杰希转手把镜子背板扔垃圾袋里了。
“莱娅小姐，由于你浪费食物的行径，才产生了‘恶魔的痕迹’。”王杰希说，“对于这种行为，我认为无法饶恕。”
他每天只能靠偷偷煮的难吃食物和营养剂度日，而这个女人每天鱼肉水果不断，竟然浪费，想想就觉得好气好笑。
莱娅脸色惨白，她浑身抖得像害了癫痫，生怕被王杰希和医生联手扔到惩戒屋里去。
不、伯爵大人会救她的，一定会的。只要她说明节食的原因，伯爵大人一定会原谅她！
医生见了那块丑陋的锈铁，余惊未消，对王杰希多了几分敬畏：“……这个，王先生，要怎么处置这个人类全听您发落。”
王杰希瞧着莱娅畏缩的模样，装作不经意道：“也不用关惩戒屋。接下来每天泡河道里闭气十组，每组四十秒，淹死了就算了。”
尽管他很想知道惩戒屋里到底有什么，还是先锻炼出人类的水性更加紧迫。
医生大吃一惊，他从未听说过这种惩戒方式，把人泡水里……？
那边喻文州的神情则忽然严肃起来，片刻之后，又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哦……王杰希，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
太可笑了，区区一个蹩脚间谍，竟妄想从我眼皮底下劫走这么多人类，当我是死的吗。
莱娅吓得失了智，大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泡水里，我会死的，我肯定会死的！我再也不浪费食物了，我保证每天都吃完，看在每天鲜花的份上，您饶了我一回，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王杰希被闹得头皮作痛。
“先带她下去，泡河道的事明早再议。”王杰希指使着那些医生们将她拖回去了。
喻文州看着好戏，心说今天总算发生了点新鲜事。不过王杰希冷酷的模样真能唬住人，瞧把他家柔弱可怜的莱娅都吓哭了。
不过，他就这么关心这女人吃没吃饭？
她哭了是不是还要专门跑她屋里安慰她？
王杰希，你可真是太粗暴了。
让人不爽。
还敢指挥我家的医生？他们凭什么听你的。
太嚣张了。
得扣工资，必须得扣。
喻文州忽然间越想越气，气到不行，招来管家吩咐：“人窖里当差的那个王杰希，这月工资扣一半，奖金也别发给他。”
管家说：“主人，明白了。不过理由是什么？”
“没有理由。”
管家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画面，王杰希正在莱娅屋门口按门铃，再结合之前主人的种种行为，忽然恍然大悟。
啊，还要什么理由。
这不都已经明晃晃出轨了，难怪主人这么生气。
不过这王杰希真是白长了一只大眼，他是不是真瞎，主人这么优秀耀眼的血族不要，竟然和一个人类不清不楚，太要不得。
忽然喻文州叫住了他：“等等，理由是，‘言语粗暴破坏窖人心情，导致其血质变差。’行了，去办吧。”
管家闻言，顿时一脸一言难尽：……“是。”
管家退下后，喻文州继续看画面上，王杰希已经进了莱娅的屋子。
猫头鹰体型太大，不适宜室内监视。于是他切换了一只蚊子从窗户缝里飞进去——这是他前不久研发出的情报搜集装置之一，知道它存在的人仅限于他本人、剑圣、以及管家。
现在正好检验检验新装置的效用。
只见画面上浮现出莱娅漂亮的脸蛋，她强扭出一个苍白讨好的笑，还给王杰希端来杯子，就势要拧脖子上的机关给他割血喝。
王杰希心内一惊，眼疾手快制止了她：“别动……这是给伯爵大人的血，我无权享用。”
若是真的亲眼目睹她割血，今晚恐怕睡不好了。
莱娅战战兢兢道：“您、请请、请坐。”
王杰希在粉红色的圆桌边坐下，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也坐。”
莱娅被他的眼神吓得两腿发软。
许久，王杰希似乎看得够了，终于说：“就那么害怕被扔进水里？”
莱娅连忙点头不止，次次下巴磕到胸脯。
“人体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你有什么好怕的。况且又不是不让你换气。”
莱娅咬紧了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奴隶们天天在河里洗衣，脏……”
“你们喝的水不也是从河道过来的吗。”
“不可能，我们有井，您是知道的。”
王杰希嗤笑：“傻姑娘，那井是假的，和河道里的水都是同一处地下水源引过来的。要是奴隶得了恶性传染病，你们早就跑不掉了。”
莱娅遭受了严重的精神打击，她眼前一旋，哐当坐在椅子上，随即忽然恶心得头皮发麻，一想到每天喝的水竟然全被奴隶触摸过，她就想吐：
“不、这不是真的，您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莱娅揪紧胸口的衣服，尖叫道：“我宁愿上吊！”
“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喝。而且，你难道不会把水煮沸再喝吗。”其实王杰希知道井里的水已都经过特殊处理，还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反应，以便获取更多关于人窖人常识认知的信息。
莱娅诧异：“煮沸是什么?”
王杰希：“……”
看来这座人窖的主人，也就是本城的伯爵大人，将这些人类全都养得就算逃出去也一天都活不了。可谓心机深重，滴水不漏。
王杰希感到自己遇上了个强大的对手。
他心里对人窖内的其他古怪现象的成因也产生了一些猜测。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些猜测，他还得继续利用莱娅。
“泡河道可怕还是关惩戒屋可怕？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要不你自己选一个。”王杰希说。
仍处在暗中观察状态的喻文州：
原来王杰希竟然是这么恶劣的人类。
啧啧，好残忍呐。
还是天真的小莱娅比较可爱。
他一边看，一边毫无同情心地摇头。
只见莱娅慢慢低下头，眼神里心如死灰，嗫嚅半晌，刚要勉强给出一个回答，忽然被王杰希制止了。
“算了，我没想到你真会这么害怕。这次反倒是我失德了。”王杰希平静地说。
莱娅猛然抬起头，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同时惊讶的还有喻文州。
他狠狠用手指敲了一下扶手：这个王杰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先鞭后糖，真把工作拿来谈情说爱？
态度这么轻浮，小心工资被扣光……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可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不过，重罚虽可免，你要拿什么东西来交换呢？”王杰希说。
莱娅想了想，眼睛一闭就要去摸脖子上的割血机关，王杰希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只得又制止了她：“你住手，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王杰希说：“先不说这个，我们谈点轻松点的话题放松一下身心吧，你太紧张了。”
莱娅将信将疑，她坐正了：“……好，您请说。”
王杰希说：“先说说你为什么害怕惩戒屋吧，那里面都有什么？”
莱娅：这个话题哪里轻松了！？
迫于王杰希的视线压力，她支吾回答：“那、里面的生活是……野生人才会过的日子，很可怕。”
野生人？
王杰希想了想，忽然对这个称呼有点不爽。
他确认道：“你是说，你们是‘圈养人’，外面自由的人类是‘野生人’？”
莱娅纠正他：“不，我们是‘上等人’，他们是‘劣等人’，过得连奴隶都不如。”
王杰希：……
“可是奴隶没有自由，他们有自由。”
莱娅拼命摇头：“不不不，自由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我一刻也不想要，完全不想要！我如果有了这种东西，我肯定会死的，我们所有人类都会死的。”
王杰希：竟然对自己生存能力的认知意外地清醒？
她愤慨地说：“您看，我们每天只要唱唱歌跳跳舞，都可以过得衣食无忧。看看那些劣等人呢？每天劳作，就像那些在田里驼背的奴隶一样，老得飞快！我要是脸上长了一条皱纹，我就自杀！”
王杰希捂脸。
他终于明白人窖奴隶所用的耕种工具全都落后了好几千年的原因了。
原来是要给人窖中的人类营造一种“错误的印象”。
让他们全都误以为这就是“外面的人类”真实的生活状态，致使他们从身到心都永远不愿离开这座人窖。
好毒的手段。
这到底是何等的心肠才能想得出来？
王杰希很生气。
他甚至想现在就摸近那位歹毒的伯爵身边，一刀给个了断。
……不行，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当场就会被杀，人窖还是不能解放。
而且他死了小文怎么办。
一想到喻文州，王杰希忽然冷静下来了。
“其实，我觉得使者大人您也蛮可怜的，每天工作都那么累，拿到的薪水能吃上好饭吗？”莱娅同情地看着王杰希，“您要是和我们一样就好了，生活得快快乐乐，还不用养家糊口。”
王杰希一时无语。
“不劳你关心，我家那位我肯定给他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生活。”
“您力所能及？”莱娅的目光更加同情了，“比得上我们的伯爵大人能给我的生活吗。”
王杰希沉默片刻，坦然道：“实话说，比不上。”
客厅里静观好戏的喻文州愣了愣，忽然攥紧了手指，拳头竟有些颤抖。
什么，他特招进来的王杰希竟然被区区一个人窖人鄙视了？
这是在看不起他喻文州吗？
……看来必须得给王杰希涨点工资。
涨几倍好呢，三倍？不，还是十倍好了……不如干脆送一座庄园当年终奖好了，眼看，年节也快到了。
喻文州心乱如麻，忽然听莱娅清脆地嬉笑一声：
“那不就得了，所以您该羡慕我们才是。”
王杰希又是一阵沉默。
这沉默看得喻文州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不说话。
好个没骨气的人类，难不成真的羡慕她。
许久，王杰希总算叹了一口气。
他说：“……真不甘心。”
闻言，莱娅欢欣鼓舞：“我就说嘛！”
（喻文州：很好，下个月就把你关人窖。）
王杰希摇头：“不，我不是在羡慕你，我只是对自己感到不满而已。”
莱娅表示疑惑。
王杰希继续说：“其实，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小文可以跟随一个更阔气、更和善的人。然而由于我单方面的原因，我产生了想要他陪在我身边的愿望，并且一直陪伴下去。”
“这个愿望是如此强烈，让我变得自私，甚至自大地以为，我可以让他过得好。其实现实不是这样，至少现在不是。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会实现，可他也等了太久。”
喻文州一时间似乎忘了他自己就是“小文”，被雷击中一样，怔住了。
反应过来时，心间忽然抽痛。
该死……这个人类。他指尖被攥到苍白，心跳砰砰急促起来：
矫情。
真的太矫情。
哈哈，哈哈，难不成刚刚是在表白吗，怎么可能，连个“喜欢”“爱”都没有，不伦不类、滑稽。
他又为何、是动的哪门子的心。
必须再扣工资，刚才的加薪取消。
喻文州牙齿咬得发痒，理由他都想好了：王杰希不好好工作，净在乱聊天。
然而莱娅听了一脸懵。
她说：“使者大人，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杰希瞥了她一眼。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他能找到更好的人我会放他走。”
（喻文州：你敢。）
莱娅：“……我还是不懂。算了，您还是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吧，感觉您说不过我。”
王杰希：“好吧，那我们来谈谈关于如何处罚你的问题。”
“您还是请聊刚才的话题吧。”
“不了。就在方才，我想到了一个最恰当的处罚方式。”他说，“接下来一个月内，我将每天强制性收取你一半的食物，让你体会饥饿的滋味。”
莱娅长舒一口气，她耸耸肩：“好吧，挨饿也无所谓，我本来也是要节食的。”
王杰希保持严肃镇定，他默默掩盖住了自己的兴奋：
不管怎么说，终于有机会吃到正常的食物了，哪怕一口也是好的。
忍不住在心底比“耶”。
喻文州：王杰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好啊，竟然明目张胆贪污，给你工资全扣光。
看你平常吃的也不少么，至于这么寒酸，从人窖畜牲嘴里抢粮吃？
喻文州气得要死。他感觉自己打出生以来就没这么生气过，比被王杰希蔑称为“小文”还要生气一万倍。
“管家爷。”他保持微笑，吩咐道，“我看人窖饲料似乎不太够，明天人窖里多添一车，别饿着他们。”
“这……要是剩得多了怎么办？”管家问，“况且目前的饲料量应该是足够的。”
喻文州笑眯眯：“剩的就交给那个负责的王杰希处理掉吧，顺便你再扣他一半工资。”
吃吃吃，就知道吃，看这一车饲料吃不死你。
胖成猪吧你就。
管家进一步确认：“这个，您已经扣过他一回工资了，接下来扣的是全部工资的一半，还是剩下工资的一半呢？”
喻文州貌似潇洒地抛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管家冷汗又下来了。
……该隐啊，主人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要是他只扣剩下工资的一半，说不定主人就想把这个王杰希整到生活不能自理只能求助于主人，扣少了还惹主人不高兴。要是他扣了全部的工资，说不定主人看着王杰希生活惨兮兮又开始心疼，更惹主人不高兴。
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哇。
嘤嘤嘤。
“请问这回您扣他工资的理由是？”没办法，只能看理由酌情扣了。
喻文州刚想说话，忽然画面上王杰希向莱娅告别：
“我就不多待了，你好好休息。”
“您慢走！”
王杰希准备离开，突然他一偏头，察觉到了什么，疾风般地一伸手，无比精准地用拇指捏死了一只蚊子。
喻文州的蚊子发出一声衰弱的哀嚎，画面倏地黑了。
他坐在沙发上，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
管家直接被这突发事件吓傻了，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蚊子、这蚊子……是主人和剑圣大人历时五年培育的心血发明！
喻文州铁青着脸，忽然大爆手速调出了猫头鹰的画面，只见王杰希站在屋门口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一边皱眉：“莱娅小姐，你这屋怎么有蚊子，改天得用艾草熏一熏。”
喻文州现在就恨不得像王杰希掐死那只蚊子一样穿透画面扑过去掐死王杰希。
这个混账人类，竟然掐死了价值连城的间谍蚊……
今晚睡沙发，睡沙发！
管家被喻文州浑身的杀气震慑得差点跪下来，他抖抖索索地撤了：
“好的主人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扣光这个该死的王杰希的全部的工资……”
喻文州愤怒地解开领结，开始换衣服。
他决定今天回家骗王杰希去逛年终祭祀节，然后在那里找个恶人把王杰希卖掉——
换钱！
＝＝＝ＴＢＣ＝＝＝
震惊，苦命爹爹辛劳工作遭黑心雇主狂扣工资，卖肾又卖身！
震惊，爹爹赚钱养家，在家竟被老伴赶去睡沙发！
震惊！……（我编不出来了Orz）
管家：一万句mmp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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